山外

自我攻略的明星龚X有钱的小金主蔡

非常沙雕的睡前爱情故事

大概是包养对象比我有钱的另一版本

 

01

龚子棋没想过他们摆摊会有男生来排队。

还是个一看就是对刨冰机的兴趣远大于对他和高杨的男生。

说是保密，早有粉丝闻风而来，全靠工作人员暗中维持秩序才没把步行街围得水泄不通。一群女孩子里的独苗自然而然受到了优待被放进来，没成想人家真的只是为了买一份加双倍炼乳的赤豆刨冰，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两位帅哥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演员，接过一次性碗就笑着说了声谢谢，眼睛弯弯得像小月亮，开开心心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总共加起来停留不到两分钟，龚子棋只记得他长了张白白净净的巴掌脸，有几颗俏皮的小痣，被偷偷藏在后面的摄像机拍下来应该会很好看。

节目组掐着点让他们收摊，八点半一过，连人带东西要拉回住的地方。趁着收拾机器的时间，两个人猫在保姆车外面，终于尝到了做出来的刨冰是什么味道。高杨吃着吃着，眼尖地指着装一次性勺子、碗的袋子问：“那是谁的学生卡吗？”

龚子棋心一动，伸手打开袋子，发现是附近大学的校园通，正面印着主人傻兮兮的一寸彩色照片，底下写着院系姓名。高杨抬头瞄了一眼：“你校友啊。”

“嗯。”

他手指灵活地把卡片翻过来，翻过去，晃得高杨有点晕：“你不赶紧找人联系他吗？”

“我会还给他的。”

“你亲自去啊？”高杨眼睁睁看着他将校园卡塞进口袋，“你逆反心理也太强了吧。”

“什么？”

“你不是觉得那个男生看也没看你一眼很不爽吗？”

“去你的。”

02

没两天学校开学，龚子棋收拾收拾行李乖乖做他的大学生。他在学校的匿名墙上发了一条招领启事，很快微信小号上收到了蔡程昱的好友申请。他们约到了周六的下午见面，蔡程昱反复要求要请他吃顿饭，或者喝杯奶茶。

当天蔡程昱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短袖长裤双肩包，从图书馆一出来便远远地看见了龚子棋，加快了脚步向人走过来，包上拴着的小狮子挂件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他到了面前才有些犹豫，朝龚子棋先笑了笑：“你好，我没认错人吧？”

“没有，”龚子棋也勾起唇角带上笑意，“原来你还记得我。”

蔡程昱挠挠头：“其实主要是记得你的刨冰，好甜分量好足。”

龚子棋不动声色地开空头支票：“下次我做给你吃。”

两个人一起去了甜品店，蔡程昱给他点了一支店里畅销的巧克力甜筒，自己抱着杯奶茶喝，冰块撞击有清脆的响声。因为是同一所学校，很难没有共同话题。蔡程昱果然是个非常爱笑的男生，最开始是礼貌的笑，后来是真的让龚子棋逗笑了。他们花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混熟，蔡程昱自然而然地问他：“你是不是没再去过夜市啊？”

“你找过我？”

“是啊，但那个摊位已经换人了。”

他说瞎话不打草稿：“因为开学。蔡蔡，你不会觉得我们音乐学院的平时不用学习吧？”

“不不不，”蔡程昱连忙摆手，“你······为什么要去摆摊啊？”

龚子棋在坦白做真人秀任务与骗他是体验生活之间思考了一下，年收入不知道多少个零的大明星眼睛不眨地回答道：“我缺钱。”

“啊？”蔡程昱从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对，上个月买了双鞋，要没钱吃饭了。”

“怪不得我之前看你在食堂天天只点一份三毛钱的青菜。”

那是因为我在减肥。

龚子棋有点佩服他的想象能力：“······其实食堂的青菜也没那么难吃。”

“要不这样吧，我在外面租房子住，平常做饭控制不好分量，”蔡程昱说话的语气偏偏就是不讨人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抽空给你带饭。”

龚子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立马补充道：“我本来觉得饭卡肯定找不到了，要是重办，里面两百多块全部泡汤，还要交四十块的工本费，所以你当我报恩好了。”

03

“什么报恩，他就是想泡你，”高杨给龚子棋发语音，“不过你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龚子棋往嘴里塞了一勺子咖喱饭，含含糊糊说：“你这是嫉妒。”

高杨：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高杨：嫉妒你胖了吗？

龚子棋：······

龚子棋：怎么办，我经纪人要追杀我了。

喊着要被追杀了的人依旧把饭吃得一粒不剩，拎着饭盒去阳台洗干净。橙子味洗洁精的泡泡在阳光下有五彩缤纷的光泽，从水槽跳上龚子棋指尖。他的手机叮咚一响，原本以为是高杨，看了看发现是他体重增长的罪魁祸首。

其实他有些摸不准蔡程昱的态度。说是追他吧，送饭的频率不算高，一般在宿舍的楼底下等他，热乎乎的饭盒给他就摆摆手离开，有的时候他下来慢了，蔡程昱会跟宿管阿姨搭几句话，他嘴甜性格好，经常让阿姨塞一两块奶糖，直接剥开糖纸嚼得呼吸间全是甜丝丝的奶味，甜得跟他说话的龚子棋心也成了融化的糖。

要说蔡程昱没有其他意思，单纯为了帮忙，就没办法解释到了第二个月、第三个月，龚子棋撒谎称的生活费不足的情况早该结束了，为什么蔡程昱还是雷打不动地变着花样做饭，有的时候是要煮小半天的红酒牛肉，有的时候是叮一叮能吃的微波炉虾。

蔡程昱的家境倒是真的好，龚子棋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论是他用第一桶金买的小别墅，还是蔡程昱自己住的公寓，一概是蔡程昱家的地皮。高杨调侃他会不会知道他是演员之后，特地成立蔡程昱工作室专门签他，并且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你干脆抱他大腿叫他包养你吧，蔡蔡一看就是那种钱多好说话的金主爸爸。

他把饭盒摊开晒太阳，随便擦干净手点开微信。蔡程昱问他今天有没有空，又问他圣诞节有没有空。龚子棋一想，这是终于准备约我了吗？动动手指回复，有空。

蔡程昱：那你八点来我公寓一趟？

蔡程昱：之前你来过的，应该还认识的吧。

龚子棋：好。

他哼着歌去挑衣服的同时，通知了嘲笑他的高杨：“你说得对，他果然是为了泡我。”

04

公寓的场景非常符合龚子棋的想象。

满屋子的花，热热闹闹的颜色，香气轻飘飘地混进暖黄如焦糖的灯光里，是温柔不过又浪漫至极的样子。唱片机放的是不知道哪部歌剧的主题歌，从他推开门的指缝中滑过去，流淌在花朵与花朵之上。

“谁啊？”蔡程昱似乎是蹲着的，发现动静站起身，手里抓着支包装好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隔着无数的花望见他，一下子亮了：“你来了。”

他竟然准备了那么多。

即使是演绎过许多不同人生的龚子棋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景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经历第二次，心脏不禁剧烈地跳动起来，甚至恍惚中不小心撞到了脚边的花，眼睁睁地看着蔡程昱冲他蹬蹬蹬跑过来，他也顺利成章地搂住了投怀送抱的人。

然后发现蔡程昱的目标是倒了的花。

“······”

蔡程昱满脸困惑地在他怀里眨眨眼，手还保持着要扶花的动作：“子棋？”

“啊，我是怕你摔倒。”龚子棋立马撇清关系，松手后退一步。

“这是我家，我怎么会摔倒呢。”

龚子棋尴尬地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这些花是你买的？”

蔡程昱点点头，头顶上沾着片漂亮的花瓣，龚子棋顺手帮他摘了：“不是买吧，正好有个开花店的朋友。”接下来他的话彻底打碎了龚子棋的幻想：“明天平安夜，把花拿去卖肯定很畅销。但是我一个人包不完，而且也没有你有经验，所以想跟你一起。”

没事。

龚子棋自我安慰道，好歹也是邀请我过平安夜。

“可以吗子棋？”蔡程昱坐在地上，一百二十分期待地问他。

龚子棋叹了口气，主动挨着他蹲下来：“花要怎么包啊？”

圣诞向来是受大学生欢迎的节日，尤其是今年的平安夜并不冷。法国梧桐挂着一闪一闪的小彩灯，步行街来来往往的全是人，风是柔软的。蔡程昱在路上遇到了同班同学，小姑娘拿走了他一朵百合花，换给他按一按会亮的鹿角头箍。他不排斥戴这种可可爱爱的小东西，直接就往头上一卡，心情愉快地走在他前面。

其实龚子棋答应他出来卖花就已经考虑过会被认出来的风险，所幸光线一直比较昏暗，他们的生意做得顺利，最后只剩下一支玫瑰花了。蔡程昱拿着花，看看他，再看看花，脸有些红，突然把花塞给他：“送你，祝你平安夜快乐。”

龚子棋接花，指节弯曲连带着握住了蔡程昱冰冰凉凉的手，氛围一时几多暧昧。他凑得近了一点，蔡程昱的眼睫一张一合包裹进细碎的光，扑簇簇地抖着。

“蔡蔡，我——”

“请问、请问你是不是龚子棋啊？”

他心里轰隆一声响，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过身，先把蔡程昱护在后面。

是两个算镇定的粉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没有声张，要了签名就走了。临走前还问是不是又在拍真人秀，差点没捉着蔡程昱要签名，简直把龚子棋扒了个底儿掉。

05

龚子棋的小金主不理他了。

原本他们就不是一个院的，专业距离十万八千里，研究生也没有公共课可言。蔡程昱决心不回他的微信，像是条小鱼游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找不到踪影了。这样的关系持续了有一周，龚子棋让经纪人打包丢进了剧组，沉寂已久的置顶对话框收到一条新消息：“你是不是进组了啊？”

才拍完一场戏的龚子棋秒回：“对，就在郊区，你要来玩吗？”

蔡程昱：我把你以前的剧都看完了。

蔡程昱：有点好奇你们拍戏是什么样子的。

龚子棋：我把路线发给你，或者我找助理接你？

蔡程昱：路线就行。

旁边正休息的高杨让他手机掉了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你干嘛？！”

“蔡蔡要来，”龚子棋装得云淡风轻地坐下，“小事，我说了，他肯定舍不得跟我生气。”

“地上有水。”

龚子棋迅速低头将手机捡起来，磨磨蹭蹭地说：“就······他看了我所有的剧。”

“可以啊老龚，”高杨拍拍他的肩膀，“把小金主变小粉丝了。”

粉丝蔡程昱依约周六一大早跑过来，抱着大捧的花明显是要送人的。龚子棋离老远感动得一塌糊涂，抓着高杨过来见证这一刻。蔡程昱依旧是一望到他便笑了，嗓音清清亮亮地说：“终于见到你了——”

龚子棋脸要笑裂了。

“高杨老师！”

突然被送了花的高杨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面带菜色的龚子棋，强忍着笑道：“谢谢。”

“高杨老师，我好喜欢你啊。”蔡程昱接下来如数家珍地报了几个高杨演过的角色名，大部分是跟龚子棋合作的。原来不是金主变粉丝，而是干脆爬墙了。

全程蔡程昱只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让我追星成功，连子棋都不喊了。

06

蔡程昱连续来了好多天，龚子棋连续低气压了好多天。

高杨恰好有个助理家里有事，放了一段时间假。结束期末的蔡程昱暂时顶替了小助理的一部分工作，做得像模像样，整日对高杨跟前跟后，和剧组的人也打成一片。

就是对龚子棋冷若冰霜。

三号晚上，龚子棋终于忍无可忍把他堵到拍戏的巷子里了：“蔡程昱，我们谈谈。”

蔡程昱脖子上还挂着工牌，公事公办地说：“你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剧组都要回酒店了，”龚子棋单手撑墙，他几乎淹没在龚子棋的怀抱里，“你哪里忙？”

“与你无关。”

蔡程昱抓准了空当推他一把要跑，被他眼疾手快地重新按回去。龚子棋还是那个逆反的龚子棋，没多生气都要气炸了，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咬得又急又狠，蔡程昱要是再挣扎，估计嘴唇上要多几个口子。

大概没过几秒钟，不知道谁把场灯打开了，周围突然亮如白昼。全剧组的人到得全，边唱生日歌边朝着他们走过来，靠他们近的几个人已经开始起哄。

蔡程昱整个人羞成了一只煮熟的虾，拼命往他怀里缩，咬牙切齿道：“你满意了？”

“这是······”

“给你准备的生日惊喜，本来推蛋糕的那个是我。”

“那你每天跑剧组也是为了我？”

“是啊，”蔡程昱恶狠狠地瞪他，“谁让我那么喜欢你。”

 

-END-

这个标题包养和影帝都是打引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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