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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昱】是不是爱情(END)

先婚后爱沙雕文学

丢失记忆重返18岁龚X成熟稳重31岁蔡

全文6k,食用愉快

有水手服小蔡预警!!

 

 

01

凌晨五点钟的上海,没有改掉不带伞习惯的蔡程昱,遇见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是坐半夜的飞机回来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惫,羊绒大衣的前襟沾着细碎的小雪花,在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攥着冰凉的手指轻轻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根本没睡,听到动静就打开了床头的小灯。蔡程昱愣了愣,开口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睡不着,在等你。”

中央空调源源不断地吹着暖风,烘得蔡程昱两颊重新有了血色,微微泛着红。他显然是让这种直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吭声,径直走到了病床旁的布艺沙发,脱掉了外套放在一边,再转身问龚子棋:“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老老实实地说:“头还疼,其他没有不舒服的。”他做这样的表情,总是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眼神湿漉漉的,使蔡程昱想要像亲吻家里卖乖的小狗一样吻吻他的发顶。

蔡程昱不自觉地带了点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龚子棋却握住了他的手,手掌温热,攀着他掌心的纹路暖上去:“你呢?外面冷不冷?”

他下意识要抽出来,但龚子棋攥得紧,只能清清嗓子掩饰道:“你适应得真快。”

“我感觉你肯定很担心我,”龚子棋表情坦然,“你匆匆忙忙买的夜班机,一夜都没睡吧?穿得那么少,又拖着行李箱,估计是直接从机场打车来的医院。”他顿了顿,挪开半张床,问蔡程昱道:“所以,你要不要睡一下?”

三十岁的龚子棋不会这么说话。

第一次被戳穿了心思的蔡程昱更加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顶着合法伴侣的名号挨着龚子棋躺下,后背直得似块铁板,露着白白净净的脖颈和凌乱的头发。他拘谨地枕着枕头的一小角,双手环胸几乎没占太多的位置。龚子棋的呼吸热乎乎的,说:“你离我好远啊。”

“你刚成年,不能带坏小朋友。”蔡程昱随便找借口搪塞他。

龚子棋笑眯眯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小朋友怕疼,要抱抱。”

他犹犹豫豫地翻身,白色衬衫多压皱了几条褶,单手哄小孩般拍龚子棋的肩膀。

龚子棋张张嘴还要讲什么,蔡程昱率先闭上了眼睛,脑袋朝他靠了靠,声音仿佛一片羽毛:“子棋,我很困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02

早上医生查完了房,告诉他们可以出院了。又单独嘱咐蔡程昱要照顾病人的情绪,失忆的情况会慢慢好转,最多不超过一周。蔡程昱向医生道谢,心里一边想着昨晚。

当时他洗完澡准备睡了,突然接到龚子棋的来电。那头是个陌生人,说,我们是医院的,请问您认识龚子棋先生吗?您是他的紧急联络人。

他愣了愣,回答道,认识,我是他——是他爱人。

对方告诉他龚子棋出了一场车祸,虽然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是病人最后记得的是大学骑自行车摔倒,有短暂丧失部分记忆的情况,希望他可以尽快来医院一趟。

蔡程昱挂了电话就开始定机票、退房,约了车往机场赶。等他反应过来,照医生的意思,龚子棋应该是把两个人假结婚的事情也忘了精光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住院部的门口。

“不走吗?”龚子棋从后面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腰。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近,他下意识退开一步:“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蔡程昱开车往市里的公寓去,一路上盘算着要如何开口,甚至没注意到龚子棋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他在红绿灯前,终于分了点眼神给副驾驶的人,困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龚子棋摇了摇头。

蔡程昱生怕他要问什么两个人的恋爱故事,或者是其他有关于他们婚姻的问题。他却抓抓头发:“你会不会觉得难过?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手机有记这一天。”

蔡程昱沉默了一会儿,绿灯适时地亮起,车队缓缓地向前流动起来。龚子棋没有错开注视着他的目光,眼底只有他小小的影子。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发现了一个隐藏得很好的秘密,决定不向龚子棋澄清彼此之间的关系,微微笑着道:“不会难过。”

“因为不差这一年吗?”龚子棋跟着他笑。

蔡程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03

公寓定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客厅留着扇窗户通风,吹得窗帘沙沙不停。

蔡程昱将箱子往卧室一放,立马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完边擦着头发边走进卧室。衣柜竟然是开着的,而龚子棋拿了个小方盒,里面摆着一对戒指。

蔡程昱从脸红到耳朵根,一个箭步冲过来,“啪”地合上了盒子:“你干嘛呢?”

“我没找着睡衣。”龚子棋表情无辜。

蔡程昱大脑空白了大概几秒钟,记起来洗澡前他让龚子棋有要穿的衣服直接从柜子里拿,但是没有说清楚,是龚子棋睡的次卧的柜子。他尴尬地道:“我帮你。”

“你先吹干头发。”龚子棋指了指他身上的烟灰色圆领衫,胸前和背后都被发尾留下的滴滴哒哒的水弄湿了一小片:“吹风机放在哪里了?”

蔡程昱稀里糊涂地任由龚子棋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吹风机调的是中档暖风,他的手法不太好,只是很温柔地摆弄着蔡程昱软趴趴的头发。

蔡程昱呼吸间全是洗发乳浅浅的香气,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圆圆的甜橙,骨碌碌滚进了龚子棋的怀里,睡得七荤八素。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外面静悄悄的。

蔡程昱习惯性地揉眼睛,手没抬多高,便被无名指上的戒圈吸引了注意力。他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发现戒指盒摆在床头柜上,果不其然还剩下了一只。

“子棋?”蔡程昱推开门,空气中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像什么东西糊了,“你做饭了?”

“我做了点坏事,”龚子棋从厨房探头,手里举着顶端变了色的锅铲,“你不要怪我。”

蔡程昱盯着他鼻子上沾的一块黑灰,忍不住倚着墙乐了:“原来你以前不会做饭。”

“你太累了,我就没叫你,”龚子棋艰难地把鱼铲进垃圾桶,“本来准备······”

“我一醒来,有一大桌饭菜等着我。”蔡程昱笑着叹气,抽了张纸递过去:“擦擦。”

“啊?”

“擦完了围裙脱下来给我,”他朝龚子棋张着双臂,“快,我饿了。”

厨房不算大,是半开放式。龚子棋被赶去餐桌坐着,撑着下巴看他很快做出了三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电饭煲刚刚煮好了饭,响起一阵叮叮咚咚的电子音。中午的食谱是番茄炒蛋、咖喱肥牛、香煎巴沙鱼和冬瓜虾米排骨汤,除了汤是保姆煮好,直接化冻加食材,其他都是他现准备的,再一丢围裙,招呼龚子棋道:“吃饭啦!”

龚子棋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吃。”

他让夸得反而不好意思了:“我才学没多久,第一次做连炒菜放哪种葱都分不清。”

“是因为我吗?”

“你少臭美,”蔡程昱哼了一声,“不过······确实跟结婚有关系。家里总要自己开火,周末我们有空的话,会一人做几道菜,一起吃。”他说着说着,心动了动。从喜欢上龚子棋开始,蔡程昱设想过很多如果他们是真的结婚了是什么样子的。

但哪样也不如彼此面对着面,在餐厅的暖光灯底下分食一盘菜,有不着边际的温柔。

04

蔡程昱这次没忘到次卧替龚子棋拿衣服。

他很少进龚子棋的房间,当然,龚子棋同样不会主动敲他的房门。家具是成套的,一模一样的衣柜靠墙摆着,常穿的西装挂得整整齐齐。他弯着腰找家居服,脚边突然掉了一个东西。木制的画框敲击地板,“咚”地一响。

画的正中央是个水手服的女孩儿背影,藏蓝的百褶裙随着跑动飞扬起一角,白色长袜包裹着曲线漂亮的小腿。反面写着时间,他算了算,是龚子棋大一那年的秋天。

“这是谁啊?”龚子棋低头拾起了画。

“你不认识?”

“没有印象。”

“你的画你不认识,”蔡程昱似笑非笑,将他拿着的画换成衣服,“去洗澡。”

“哦,”龚子棋走了几步又回头,“你是不是吃醋了?”

蔡程昱没理他:“对了,我今晚要跟朋友吃饭,你的晚餐自己解决,但是不许出门。”

“你就是吃醋了!”

“微波炉会不会用?”

“······会,”他撇撇嘴,“那我能去接你吗?我有驾照。”

“到时候电话联系。”

他订的是附近的火锅店,快要走到的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是龚子棋,可怜兮兮地问他几点回家,末尾加一句:“你见的是哪个朋友啊?”

蔡程昱看了眼不远处冲他兴高采烈招手的黄子弘凡,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想了想又坏心眼地补充道:“告诉你名字,你也不认得他啊。”

黄子弘凡毫无知觉,亲亲热热地揽他的肩膀,开始说他在国外有多想念火锅的味道,海底捞的汤底带了七八袋,没多久吃完了,还没有合适的食材。自言自语了几分钟,才发觉蔡程昱的不对劲:“你笑什么呢?”

蔡程昱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说瞎话不打草稿:“见到你高兴。”

“你该不会恋爱了?”黄子弘凡满脸狐疑,话连珠炮弹般砸过来,“龚子棋知道吗?你们那个协议有写这种情况吧?比如一方爱情来敲门,离婚的时间要怎么安排之类的。”他一拍大腿:“你要想好啊蔡蔡,你离了婚再结,可就是二婚了。”

“不让我结的是你,现在又——不是,谁讲我要离婚了?”

一年前蔡程昱让家里人催婚催得急,相亲对象一茬接着一茬。同样受相亲折磨的黄子弘凡甚至有动过和他领证搪塞长辈的想法,有理有据地说我们俩模样合适,身高合适,年龄合适,大学还是舍友,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简直是绝佳拍档。

都要把蔡程昱说心动了,可他在最后一次相亲遇到了龚子棋。

上海那阵子天变得快,忽然下起雨,街道上渐渐积了水,倒映着一盏盏街灯。蔡程昱没带伞,付掉了车钱只能选择往雨幕中跑,大概三四步的距离,一头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对方撑着黑胶长柄伞,伞面遮住了乱跳的雨点。他递过来一张手帕,指尖有很淡的男士香水味,光映在嘴角的笑上:“你好,是蔡程昱吗?我是龚子棋。”

蔡程昱对此评价为两个字:缘分。

惨遭抛弃的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说你就是看上龚子棋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05

两个人瓜分了第二份虾滑,黄子弘凡也听完了他这一天的经历,咂咂嘴道:“蔡程昱,你三点多才吃的午饭,为什么刚刚还要跟我抢肥牛?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蔡程昱把无语两个字写脸上了:“你到底有没有听重点啊?”

“听了听了,”他把筷子放在旁边,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既然你觉得龚子棋对你是有感情的,又是设为紧急联系人,又是记结婚纪念日,又是学做饭,那直接说开不得了。”

“我得等他记忆恢复啊。”

“说真的,要不是龚子棋这次失忆,你能发现那么多事情吗?”黄子弘凡表情特嫌弃,“想当初,我以为你们俩要成了,结果过两天你告诉我是假结婚,浪费我表情。”

“没有一见钟情吧!”他瞪大眼睛,“我顶多是好感,他提议,我答应了而已。”

“行,你是日久生情。”

“我意识到我喜欢他之后,不立马买了婚戒吗?”蔡程昱一顿,“提起这个婚戒,你猜我在龚子棋的柜子里发现了什么?”

“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藏东西的地方都一样。”

蔡程昱懒得接他的话:“是一幅画!大概是他初恋情人,穿的水手服。”

“你别提水手服,”黄子弘凡嘶了一声,“一提我脑子里全是大一社团真心话大冒险,你输了之后被师姐压着去换的。问题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躲着不见人,你倒好,直接跑出排练室见义勇为去了。说,是不是释放你压抑已久的天性了?”

“我做好事有错吗?那个男生倒在排练室窗户外面,三四米远,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那么大动静,没听见都难······”他的大脑猛地卡壳了一下。

大一,自行车,晕倒。

“等等,黄子,你记得他是哪个学院的吗?”

“我们把人送校医院就走了,没留意,”黄子弘凡边喝水边道,“怎么了?”

“杯子放下,我怕你喷我一脸。”

“不要,我心理素质很好的。”

“龚子棋初恋情人可能是我。”

“咳咳咳咳咳——”黄子弘凡呛得惊天动地,“蔡程昱,你是不是要谋杀我?”

他无辜对人笑笑:“你不懂,这是缘分的力量。”

06

晚上八九点,蔡程昱最终还是同意了龚子棋来接。

他边和黄子弘凡说话,边向外走,远远地看见路口站着一个人。纯黑的高领毛衣,搭一件同色的切斯特大衣,随意地靠着车门,英气与慵懒各占一半,惹眼得很。要不是眉眼含霜,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早该有人上去搭讪要联系方式。

黄子弘凡伸手要搭他的胳膊:“你家龚子棋,够高调的啊。”

蔡程昱一躲,加快了脚步把他甩在后面:“不好意思,我已婚。”

“你不顺便稍我一程?”

“你打车吧,我请客。”

黄子弘凡眼睁睁地见蔡程昱蹬蹬蹬跑了过去,是颗横冲直撞的跳跳糖,蹦进了龚子棋的怀里。相较之下,蔡程昱倒像是那个失去记忆回到十八岁的人。

龚子棋没有关掉家里的空调,推开门温暖就流遍了全身。他们看了一会儿黄金档结束后的电视节目,互道晚安后,第一次共同睡在主卧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早上龚子棋是被隔壁房间压低的人声吵醒的。

他先是环顾了一圈,昨天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成熟的三十岁龚子棋现在恨不得掐死十八岁爱朝蔡程昱撒娇的龚子棋,破罐子破摔地踩上拖鞋,推开了虚掩着的次卧的门。

是蔡程昱。

穿着水手服、艰难地扭着头和拉链做斗争的蔡程昱。

尺码不太合适,上衣短了好大一截,露着白生生的腰,以及衣料摩擦出的红痕。

龚子棋爆了句粗口。

“子棋,你醒了啊?”蔡程昱没听清,反而找他求助,“快帮帮我,拉链卡住了——”

龚子棋走过去搂着他的腰,替他轻轻地移动着拉链头,干脆不讲话了。

“你······你恢复记忆了?”蔡程昱突然问,他们几乎是头挨着头,有点薄荷牙膏的香气。

“你怎么发现的?”

“你抱都不敢抱我,”蔡程昱大大方方地往龚子棋的胸前靠,“肯定不是十八岁的龚子棋。”他自顾自继续说:“我本来是准备唤醒一下你的记忆的,你倒是自己想起来了。”

龚子棋直接抓着他的肩膀推到了床上。

他扑腾得像条鱼,捂住龚子棋要俯吻他的脸,从床头柜拿来那对戒指的另外一只,拽着对方的手结结实实地套了上去:“好了,现在我们是既受法律保护,也受爱情保护的伴侣了,我允许你脱我的裙子了。唉我绝对是吃胖了,竟然穿不下······”

“啾。”

龚子棋凑过去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END-

 

小蔡变18的一梗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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