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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衍生】我本将心向明月(下)

·花无谢/伯力,架空背景

·年少相遇+久别重逢

·没有结束!

后续是《奈何明月照沟渠》




花无谢是言出必行,几乎每日下了学之后都跑到这里来陪着他,先从官话教起,再一点一点地学汉字,跟着那些书籍和笔墨纸砚一起带来的还有民间搜罗来的吃食。边塞人不喜甜,故伯力在家时基本没有尝过什么甜食,让花无谢带着他吃了个够本。豌豆黄,驴打滚,蜜麻花,全是街头巷尾登不了大雅之堂却熨帖人心的小吃,跟着季节走的则是像白梨、柿子、板栗,搜肠刮肚地给他换着花样买。

皇帝早就知晓花无谢做的这些事,他年岁渐高,久病缠身,大部分朝政留给了太子处理。太子向来是个主和派,自然是想两方交好,皇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伯力在塞外也是一等一的天资聪颖,学起东西来快得很。

等花无谢年纪大了些,终于回过味来,准备拿几首前人写的情诗来诓骗一下时,伯力读起典籍已经毫无障碍了,反而能过来指点他。

“哥哥,你好歹看我一眼。”花无谢难免委屈,这下他成了个定时定点送书的小厮了,伯力拿了书在案前读,他便只能坐到对面叹气。

伯力将书卷了一卷,敲了他的头一下,道:“你不要扰我。”

他摸了摸被敲的额角,立时装模做样地喊了一句:“好疼啊。”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想是不是真的下手重了点,便伸出手用指腹替他揉了揉,道:“无谢,你不是说有篇策论没写完吗?”

“你现在真的跟我爹一样了,”花无谢泄气地瘪了瘪嘴,“他老人家整天就会催我读书写字。”

“那你想做什么?”

“哥哥这样问,我不清楚要从何说起了。”

伯力摇摇头:“这是因为你可做的事情太多了。”

花无谢见他神色有黯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哄哄他开心,他若有所思地道:“不过,你跟我待在一起,应该是你想做的。”

何止是想做的,简直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

花无谢把眼睛眨了又眨,半晌才僵硬地转移话题道:“哥哥,你知道上元节吗?”

“不是你们中原的节日吗?”

“太子答应我,上元节那天可以偷偷放你出宫一趟。”

伯力惊讶地问道:“确有此事?”

“当然了,那天你便伪装成太子的随从一同出宫门,不会有人发现的。”

当朝太子是个奇人。母亲张皇后和皇上伉俪情深,他两岁被立为皇太子,之后再有皇子出世也没有丝毫动摇过他的地位。他也是没有辜负圣上的期望,少年老成,做事滴水不漏,兼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朝野上下是交口称颂,没有人还记得他年仅十四便开始帮着管理朝政,皇帝体弱,重担是直接压到了小太子身上。

伯力跟他接触极少,大多是从花无谢的口中得知,在马车中跟他相对而坐,倒是对方先笑着开了口:“世子不必担忧。”

他对着除了花无谢外的中原人都是没什么笑影的,道:“多谢太子出手相助。”

“官话说得不错,”朱厚照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也算是没有辜负无谢这几年总是往你那儿跑。”

“我喜欢他。”

太子让他的直白弄得忍不住轻咳一声,道:“他要是像你这样便好了。”

伯力不喜这些弯弯绕绕,皱眉道:“太子有什么话直说。”

“无谢是家中次子,花家在京城根基深厚,有数百年的基业。他以后不是——”

他开口打断:“你是要说我们长久不了?”

“聪明,”对方打了个响指,“世子该不是准备当一辈子质子吧?”

伯力沉默了一下,道:“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月,”朱厚照依旧笑得眉眼舒展,“世子有何想法?”

“你们汉人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他朗声抚掌,“我先前就知晓,世子你是有勇有谋之人。”

朱厚照的算盘打得是好,匈奴如今分裂为五部,各部之间厮杀严重,战乱不断,原本的单于,也正是伯力的父亲没有实权,急需要一个能平定叛乱的人,而伯力能力不俗,有极大的可能会成功,到时候自然是匈奴众人都能与中原交好。

车夫把马车停在了护城河边的长桥,朱厚照冲他颔首,道:“无谢在等着你。”

伯力是连道谢的话都不想说,行了个中原的礼节就下了车。

朱厚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而催促车夫道:“去缉妖司。”

花无谢裹了件兔毛领的斗篷,兜帽垂在背后蓬松而柔软。他手中拿着一个纸灯笼,里头燃了一支蜡烛。桥边没有点灯,所有的光亮便都在他那儿,柔柔地拂着他那张白白净净的脸。

他的心跟着一下子亮堂了,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道:“无谢。”

少年却慌慌张张地松了手,那灯笼就顺着风飘远了。他将手背在了身后拍了拍:“哥哥,我等了你许久,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伯力没有理会他的话,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在放孔明灯祈福。”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的?”伯力无法理解。

“我上头写了愿望!”花无谢的脸都红了,“哥哥你别问了。”

“愿望怎么见不得人了?”

他情急之下憋出来一句:“是见不得你。”

伯力叹了口气,道:“你们中原人真是麻烦。听好了,我——喜——欢——你——”

拿出了初学官话的腔调,一字一顿的。

他用手心捂住了脸,道:“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

伯力凑过去握住人手腕,亲了亲他的眉心,大方地道:“你怕什么。”

花无谢彻底慌了,抖着嘴唇道:“我、我、我们······”

“别拿你们的繁文缛节来约束我,”他又亲了一下花无谢的唇角,“还是说你不想?”

对方的眼睫快要扇动成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了,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吻。

两人是头一回,心如擂鼓地用双唇辗转,每一个动作都是生涩到了极点,不知是谁的舌尖滑进了对方的齿列,又不知是谁缠着对方厮磨。

分开的时候他们相对着喘息,花无谢盯着他蒙了一层水光的双唇,咽了口口水尽力转换着话题:“其实我在孔明灯上写的不是这个。”

伯力注意到他的目光,还舔了舔下唇,道:“你要说吗?”

他退开了一步,认真道:“我写的是,我想跟哥哥一起去看塞外的风光。”

花无谢是爱玩闹了些,但毕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花家在官场浸淫多年,又怎么会教出来全然不懂朝堂之事的后人?他自然是什么都清楚。

伯力笑了笑,他笑起来时面容瞬间变了个模样,估计是吃了太多花无谢带来的甜食,眉眼之间全是甜丝丝的笑意。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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