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

易魂记：开封奇谈（包拯×公孙策“青年”）

少包三（庞统×公孙策“年轻人”）

私设堆积如山，前者走陈州案线，后者走木兰案线。

一

公孙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身边的少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你的公孙大哥。”

“我问你，你是不是公孙策？”展昭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小几上，沉着声音发问。

“我是公孙策，但不是你们熟识的那一个，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暂时不大清楚。”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还在玩镇纸的包拯，换了个话题道：“包大哥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脉象是平和的，”青年摇了摇头，“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淤血所致。我暂且只能开些药给他好好调养，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我不确定。”

“那好，公孙——”他顿了顿，将话咽了回去，“你把方子写好，我去抓药。”

“你记得要看着他把药喝了。”公孙策见展昭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眉毛估计都要愁得不剩下几根，心下不忍，加上一句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是病总会好的。”

少年咬咬牙，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颔首应答，拿了药方快步走出门去。

双喜镇虽然只是个小小城镇，但处于大宋边陲之地，商客往来皆从此处过，倒也是一派热闹喧哗的繁华景象。街上路人三教九流都有，不乏奇装异服之人，无需任何伪装和掩藏，因为聚集在此处的人是不管打何处来又去往何方，来者便是客。他看着药铺里的掌柜招呼小伙计抓药，屋外略微有些刺眼的春晖打在黄铜的小秤上，来回翻出几道光。光曲曲折折地印到他袖口下方的木桌，他突然不受控地想要捏碎那条光带。

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先是在镇中的青楼里寻得失忆痴傻的包拯，再是公孙策一觉醒后性情大变。这两位与他相识多年的大哥除却那一张脸孔，其余的都只能让他感到陌生。和辽国的和谈岌岌可危，包大哥的病难以治疗，公孙大哥完全变了个人。这些事情实在是使展昭摸不着头绪，更是手足无措。

他出去走了一趟心绪略微平复了些，推门时正看到公孙策案上停了一只信鸽，公孙策解下竹管倒出一张纸笺，他探过头和公孙策一同看，落款竟然是当朝的飞星将军，庞统。

二

张天师制的毒极其阴狠，可将人化为凶尸残杀活人，甚至为人驱使。毒不但口服可感染，而且能够通过体液传播。中毒之人由人变尸的过程痛苦至极，拔出毒根同样是非常人所能忍。公孙策紧咬着牙关，还是流出几声闷哼。他本在双喜镇的驿馆中睡得正熟，再睁眼却是在另外一个陌生的房间，虽说也是驿馆陈设，但绝对不是小镇所能比的。他起先是感到浑身发烫，又迅速地转换成寒冷，等他快要习惯时脖子剧烈一痛，公孙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摸，脖颈右侧一大片腐败的伤口，正在以奇怪的趋势缓慢愈合。疼痛像汹涌的浪潮一般反反复复冲刷着他的识海，他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庞籍你不要再吵了，把公孙先生吵醒了怎么办？”

“死包子，你在这守了三天三夜不就是等他醒的吗？”

“就算是，就算是等先生醒——”包拯一时说不出话，榻上之人的突然转醒打断了他的呐呐无言。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接近榻边又放慢了速度，坐在公孙策身侧问道：“公孙先生，你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

年轻人双眼本是半睁，听他劈头盖脸一通话反而缓缓地合上了，蹙眉全部睁开后却不说话。庞籍在包拯身后嚷道：“公孙先生是病人，你说那么话干什么？”

“等等——”他拉住面前人的袖子，“你们叫我什么？”

“先生，你好好看看我，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包拯有些慌乱，扶住他的双肩道。

“在下公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