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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策24H】不知东方之既白

不知东方之既白:开封奇谈网剧衍生

包拯×公孙策(前期为江湖术士×正派道长

私设堆积如山,慎入慎入!




公孙策紧紧咬着牙关,手中的驱魔剑似有千斤重,几近要提不起来。他与妖兽你追我赶缠斗数日,如今他到了强弩之末,而妖兽却气焰大涨不断迫近。这妖兽浑身布满厚重的兽甲,虽行动不甚灵活,但体积巨大,又长着锋利至极的前爪,唯有额心一线在头部转动时会露出些破绽,想来是它的命门。

他被逼到了妖兽栖身那片深林的一处水源旁,反手摸出最后几张符篆,指尖随便地在左臂的伤口上一抹,染了血再次撑着所剩无几的灵力启动法阵。

妖兽周身燃起火焰,一层叠着一层,灼热烧得它长嘶起来,口中喷出的臭气惹得他阵阵泛呕。他看准这个时机妖兽防备甚少,迅速翻转手腕将剑径直刺向妖兽的前额。那兽受了狠狠一击更是狂躁,抬起右爪把人直接拍落到了河水之中,他本已经耗尽了气力,自然是躲不过这一掌,立时让急流裹着往下游去了。

年轻人支开了木窗散一散屋中的血腥气,顺带着将铜盆里的污水泼到外头去。他做完了这些坐回到桌子旁,无聊地翻看着公孙策带在身上的那些东西,有空白的符纸,不过大多沾了血污不能再用,还有朱砂、墨块一类的书写工具,洇得他衣物上都是一团又一团洗不干净。还并一只小小的钱袋。只可惜钱袋里的钱并没有多少,零零碎碎一些银子加起来不到一钱。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塞了块桂花糕到嘴里,走到榻边含糊着念叨道:“你怎么还不醒啊?你再不醒我的钱就要花光了,为了给你治伤我又是带你去医馆又是天天留在家里守着你,不仅不能出去赚钱还哗哗地往外拿。不过你放心啊,你的钱我一分都没动,我知道你也很穷,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嘛,你只要、只要还我一点点钱就可以了,起码得够我买《名伶》对吧?不行的话,我——”

“停······”那人突然拽住了他的袖角,艰难地说道,“你能不能闭上嘴?”

“咦先生你终于醒了!”他兴奋地站起身,手里咬了一半的桂花糕径直掉到了公孙策的脸上。他尴尬地笑了笑,慌着摸出块手帕给人擦干净,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你没看到我的剑?这怎么可能!”

包拯有些委屈地皱着眉,答道:“先生,我没有理由骗你啊。”

他沉默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包拯,先生呢你现在是在庐州城我家里。”

他微微抬起头环顾四周,看见墙壁悬着几把用红绳拴的铜钱剑,还随便地堆着几本堪舆五行的书,罗盘就在书的下面。

“先生你怎么了?我还没问先生的名字呢。”对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

“在下公孙策,”他随口回答,想了想接着道,“包公子在庐州城内是作何营生的?”

年轻人给他掖被角的手一缩,赔笑道:“先生,这种事情说的话伤感情啊。”

“怎么说?”他看了包拯一眼,心下大致明白过来:这人多半是走邪门歪道的江湖术士,真本事没有多少,能够骗骗寻常的老百姓,同样赚得盆满钵满。

“也就平常给街坊四邻解决解决疑难杂症。”

他肯定是不喜这类人,当下语气冷淡道:“此次多谢公子搭救,待我向门派说明原委,一定重重酬谢。”

“谢礼的话不用了,先生是哪个门派的?离开封近吗?”

他纳罕地反问道:“公子对开封为何这样有兴趣?”

“我、我不是喜欢开封府的名伶苏静儿嘛,想亲眼去看看她。”

就算是公孙策在大多数时候并不能看得惯包拯的所作所为,可他重伤未愈难以行走,回门派路途遥远,传书回去又迟迟没有回复,只得在庐州盘桓一阵子。他这个修道之人失了驱魔剑,符篆也毁的毁,丢的丢,灵力运转生涩,和普通人倒是完全没什么两样。

包拯自他清醒之后便会在白日里拿着幡子出去,但是早中午饭定然是为他做好了送到他面前。除却同门特别亲近的师兄弟外,还真的不曾有人如此待他。他的确是过意不去,有日提出来要和包拯一同出门,若是遇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可以帮着处理处理。包拯自然是答应了。其实他还有另一层意思,包拯要是在坑蒙拐骗,他也能及时拦住。

来请包拯的是附近村落的一个农夫,他早晨拾掇好草料准备喂牛,可来到牛棚一看,牛躺倒在地,嘴角流了不少血水。这农夫极为震惊,掰开牛嘴一看,原来牛舌头让人割走了。他跑到县衙求县令惩治割牛舌的人,县令毫无方法,随便说了两句打发他走。他便跑来寻东城有名的“大仙”包拯解决。

包拯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指节,看得一旁的公孙策直想发笑,位置错得太离谱,连门里最小的道童都不会做这样的情态。

“你先不要着急,本大仙已经算出凶手是谁,”年轻人将袖子一甩,颇有哄人的仙风道骨,“你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回去把那头牛杀掉。”

农夫将信将疑地问道:“大仙,这牛——”

“多余的话不要再说,你信我便做,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待农夫走之后,公孙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威严的。”

“先生你别嘲笑我了。”

“不过你当真是算出来的吗?”

“怎么可能哪,”他咧了咧嘴,“我只是知道大宋律法规定,不得私杀耕牛。”

“我明白了。割农夫牛舌的那个人应该是与他有什么仇怨,如果农夫大张旗鼓地把牛杀了,他肯定要去到官府举报农夫,这样一来便能抓住割牛舌的凶手,好一招引蛇出洞。”

包拯“嘿嘿”一笑,道:“先生见笑了。”

“你当真是聪明啊,”他点了点头,抬眼问道,“读过书没有?”

“当然读过啊。”

“那——可有想过考取功名?”武当一向与朝廷联系紧密,某位贵客每年到了帝君诞辰都会到紫宸宫来住上几日,与江湖过从相关的事情一般交由他们处理。他自然而然地想到包拯这样的人应当为官施展能力。

“不曾。”对方犹豫了良久,小声地回答。

“我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来来来,我们吃饭了。”

落了几次雨,便自寒风转成了春风,柔柔地在人的衣袂间招摇。公孙策的伤好了大部分,灵力也渐渐地恢复过来,走动肯定是方便的。师门那边还是没回信,他被庐州的春日养着,去意也不像之前那样强了。

隔壁的婶子偶尔会来串门,送些羹汤一类的,明为给包拯补补身子,实则都进了公孙策的肚子里。大婶觉得他面向和善,又很是懂礼,气度非凡,与他聊着家常一聊能聊上半个多时辰。他也知道了包拯并非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骗子,而是个书生,天宝五年登进士第,因父母年迈在家赡养父母。但是父母去世已有数年,守丧期早满,他却迟迟没有外出做官,反而半路出家成了算命先生,解决过几件邻里说不清楚的小事后被传成了“大仙”。

那晚他将睡未睡,看着包拯融在烛光里的半张脸,恍惚着叫了他一声:“包拯。”

“怎么了先生?”对方吹灭了烛火,坐在地铺上问他。

“你要为官的话,肯定是个好官。”

包拯愣了愣,有些慌乱地抖开被桶钻进去,道:“先生快睡吧,挺晚的了。”

“大仙!大仙!我——我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我妹妹、我妹妹她——我们家只剩下我和妹妹了,求您算一算妹妹的下落!她肯定没有死!我知道······我知道的。”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面容枯槁,跪在包拯的面前不住地磕头。

包拯连忙拉着她起来,女子多日水米未尽,直直地昏倒在他怀里。他是没见过这阵仗,叠声喊道:“先生先生先生——快来快来!”

青年快步走来,和他先将人放至榻上,抬手搭脉片刻,道:“无事,只是营养不良,又急火攻心,修养几天就是。”

“这位姑娘名叫柳月,她家中有一幅极珍贵的画,是祖上传下来的,被世家子弟庞昱看上了,强要不成,竟然将她满门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全杀了。她侥幸逃脱,而她的妹妹柳珰却让庞昱糟蹋了之后丢到不知道何地了。”他低头看着坐在榻边的公孙策,喃喃出声:“先生,我该怎么办。”

师门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公孙策的一位师兄特地赶到庐州来探望。他与包拯正巧是出了门才回来,扬着眉还笑着就见自家师兄一张冷脸,包拯识趣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道:“师兄。”

“你在庐州这么多日,学来些什么东西?道袍去了哪儿?穿着这样的衣服也可出门?”师兄蹙着眉拍了下桌子,连珠炮弹般问了他数句。

“师弟知错了。”公孙策看了看身上明显偏大的衣物,还是卷起袖口上前给师兄规规矩矩地倒了一杯茶,道:“师兄请用茶。”

师兄喝了一口茶,面色略有缓和,道:“阿策,你也该回去了。”

他一惊,敛着眉磨磨蹭蹭地开口道:“师兄,阿策的剑在与妖兽缠斗时不知所踪。”

“剑?”师兄将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刚要发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无事,再领一把便是,你先随我回去。”

“师兄这样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只是有位贵客交了件事情给我们做,得尽快去。”

公孙策点点头,问道:“不知是何事?”

“阿策,你是不是认得一名女子,叫柳月的?”

柳月昏倒再醒已经是一日之后,她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宜再多加奔波,只得让包拯编了由头将她稳住,他则借用江湖势力向师门寻求帮助,看着能不能靠着这一层关系为柳月洗刷冤屈。他听得师兄这话心头一喜,立刻回道:“的确认得。”

师兄满意地笑了笑,道:“她现在在何处?”

“就在我这位朋友家里修养。”

“那好,贵客要见她,你将她带去便是。”

张龙走到正在偷看《名伶》的包拯面前,无奈地挑眉道:“大人,外头有个儒生求见。”

“儒生?什么人?算了,请他进来吧。”包拯随手把书一塞,摆摆手道。

进来的人正是他数年未见的公孙策,并未做以前的道士打扮,反而是儒巾束发,笑道:“在下复姓公孙名策,与庐州包拯是旧识,望请大人推情收录。”

“公孙先生!”包拯大喜过望地站起身,“这几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啊。之前你带着柳月不告而别,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很久呢!”

“处理了一些琐事而已,我如今不是来了吗?”

公孙策并没有和包拯说,其实那年的贵客其实就是庞家的人为了维护庞昱,担心柳月不斩草除根有后患,让师门联系了公孙策将人带过来灭口。多亏他小心谨慎及时发现才没有害死柳月。

经此一事他明白在师门是追求不到他所求的东西,毁了灵根在各地游历了几年,终于知道他要追随的到底是谁。

“对了,你的剑——我之后又帮你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我不需要剑了。”

剑可斩妖魔,不可斩人心。

我虽需是斩人心之恶念,扬天下之清气,见东方之既白。

而你就是那个可以满足我所需一切的人。

只有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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